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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隅说影 以她之名 ——《隐于书后》影评 导语:在西风不断拂动的原野上,在狭小阴暗的书桌上,在石楠花的气味笼罩的地方,勃朗特姐妹栖居于此。她们隐藏于著作之后,诉说爱情、诉说理想、诉说灰暗、诉说自由…… “他来了,伴着西风,伴着傍晚的流风,伴着带来繁星的清朗暮色。晚风忧戚,星如萤火,幽思遐想,欲望折磨着我。石楠花海在它的吹拂下似波涛汹涌,子夜、月光、伴着闪闪繁星,黑暗与荣耀欣然相汇。大地升空,天庭陨落,将人的灵性从阴郁的地牢解放。”在2006年的《隐于书后》这部电影中,艾米莉·勃朗特站在晚风吹拂的山丘上,以孑然独立而又冷寂怆然的身姿,吟出了这首如疾风骤雨般的心灵之歌。 在19世纪英国的约克郡,勃朗特一家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父亲帕特里克·勃朗特是当地圣公会的一个牧师,全家生活拮据,三个女儿的出嫁也变得不太现实。帕特里克和勃朗特三姐妹都曾把家族的希望寄托于弟弟勃兰威尔身上,她们希望勃兰威尔能够成为作家、艺术家和天才。但勃兰威尔或许并没有这份才华,他与姐姐们针锋相对,整日酗酒,在尚未寻到理想之地时便早早离世。父亲和弟弟的相继离世给勃朗特姐妹留下了不可摆脱的阴影,姐妹三人犹如失去了依赖的浮萍,只能将内心的忧思与深寂潜藏在一部部作品中。 在《简·爱》里,主人公简·爱出生于一个穷牧师家庭,不久父母相继去世,被寄养在舅父母家里,又被送进罗沃德孤儿院,后以家庭教师为职业而谋生。有赖于个人的部分经历,夏洛蒂·勃朗特塑造出了英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永垂不朽的女性形象,简·爱的平凡、独立、坚韧也恰恰是勃朗特三姐妹的真实写照。在以文学创作为生计的日子里,三姐妹遇到了数不清的轻蔑,英国诗人骚塞认为文学不是妇女的事业,声称夏洛蒂的诗歌创作没有显示出特殊的才能。但骚赛没有想到,夏洛蒂的《简·爱》、艾米莉的《呼啸山庄》、安妮的《艾格妮丝·格雷》至今日早已成就非凡。 姐妹三人的创作重心原本是诗歌,在诗歌的创作受阻后,夏洛蒂开始了取材于真实经历的小说创作,但在投给出版社时,夏洛蒂并没有用真实名字,而是取了一个柯勒·贝尔的男性化笔名。不出意外,小说大获成功。但直至来到伦敦与出版商见面时,出版商才惊觉柯勒·贝尔竟是身为女性的夏洛蒂。《简·爱》的成功在英国文坛上引起了巨大轰动。骚动和不安,凛冽和冷淡是《呼啸山庄》的鲜明特征,在复仇与原谅的故事中,艾米莉用女性的独特感知,让小说充满了撕扯灵魂、不眠不休的强大力量。 三姐妹的写作生涯并不长久,夏洛蒂于1855年死于妊娠期的并发症,终年39岁,艾米莉死于1848年,终年30岁,安妮死于1849年,终年29岁。在短暂的一生中,勃朗特姐妹用一支又一支笔,将自己的人生和灵魂隐藏于一部又一部作品之后。和夏洛蒂一样,艾米莉即使才华横溢、不惧世俗,但为了能让作品发表,只能采用艾里斯·贝尔的笔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隐于书后,在《呼啸山庄》中诉说无尽的挣扎与悲恸。 对于姐妹三人的心境,艾米莉曾用诗歌这样写道:“冲破枷锁,逃出桎梏,隐形的开始显现,藏匿的终被披露。我的感官尽失,唯靠内心感受。快要挣脱束缚的双翼,寻到家园港湾,丈量海湾,俯身最后一搏。多么可怕的枷锁,多么剧烈的痛苦。当耳朵开始倾听,眼睛开始探寻。当脉搏开始跳动,大脑再次运转。灵魂触到血肉,血肉触到镣铐。但我将再无痛楚,无惧任何折磨。这苦痛越是折磨,我就越早拥抱福泽。即使地域炼火为袍,亦闪烁着天国光辉。如果必须迎接死亡,那未来亦是神圣。”在冷风凛冽的原野上,三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恰是对她们这一生的注脚,而她们也借助文字,呈现出了幽微现实生活中女性的真实力量。 (儒学高等研究院 任煜) 影片介绍 BBC拍摄的电影To Walk Invisible,讲述了勃朗特三姐妹的故事,时间设定在她们的弟弟勃兰威尔人生中最后的三年,讲述了勃朗特家发生的一些事情。 |